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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数有点多啊,”打趣叹气,他含笑捏了捏少年紧绷的后颈,“顶级alpha的气势呢?”

  路同学呜呜摇头,把脸埋得更深了。

  有力的心跳牵引着灵魂融入另一个灵魂,恍惚之间,他好似变成了尚且年幼的小小十七,西老头死前的哭嚎忏悔,救了人反倒被视作“坏人”的异样目光,李权柔近乎苛刻的训练要求,死前才堪堪悔恨的遗留信件……一桩桩一件件都从身上流过,割穿皮肉,支离破碎,却又只能自己默默咽下愈合。

  强大的人就不会受伤了吗?理智的人就一定冷漠吗?席昭明明比任何人都理解和懂得这些有关“爱”的情绪,所以才会在一次次的失去中经受着最深切的痛苦。

  说什么十六七岁的小朋友别逼自己“懂事”“原谅”,路骁哽咽着,你明明早就逼着自己比我更懂事了。

  ……

  两个大人略显僵硬地走到楼梯口前,黑眸凝着“不善”望了他们一眼,连告辞都免了,席昭直接带着路骁转身离开。

  别墅大门开了又关,良久沉寂后,席景臣无奈抹了把脸:

  “大老板,我们好像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贺聿声眸光落寞。

  两个人都是极骄傲的alpha ,在各自的领域也一直处于领袖主导地位,某些东西便被那点自负完全盖住了,扪心自问,他们所做的种种隐瞒和“为孩子好”的想法,真的没有半分是因为把“父亲”这个身份看得太高太重,更不觉拥护起“父亲不能向儿子道歉”的观点吗?

  ——还有一些自私懦弱,为他们混乱又纠结的情感拿孩子当“挡箭牌”。

  贺聿声也叹:“活了这么久,还没他们看得明白。”

  自以为要给出的“弥补”,更不及少年人纯粹又浓烈的“偏爱”。

  ……

  ……

  “这就是你们惹哭他的原因?”

  两天后,一家高档餐厅的私人包厢内,席昭慢慢听过对面两人的解释。

  舒缓优雅的古典乐曲流淌耳边,他从容不迫地搅动着杯中咖啡,眼眸微垂,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表示。

  干咳一声,席景臣低头翻动菜单,却连封面都拿倒了,贺聿声定定凝视眼前少年,指节已被掐揉到疼痛。舒出一口热气,贺聿声苦涩笑笑:“很抱歉,让小路同学生气了,更抱歉……都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才对你说出真相……”

  “小昭,我是你的另一个父亲。”

  那日之后,路骁本想直接说出真相,但席贺两人及时发来消息,承诺他们一定会在席昭生日当天向席昭坦白。

  小路同学半信半疑,还拉了个名为“不许骗他”的群聊紧盯两个不靠谱的大人,本来怒气冲冲的,不知怎么就被两个老狐狸忽悠着帮他们约出了席昭。

  没有惊天动地的盛大场面,也无甚感人落泪的真情剖白,本质上同样理性克制的三个人,以最简洁明了的语言,讲述了十几年前发生在实验基地中的遗憾故事。

  如此种种,不再赘述,席昭只感慨基因有时真也玄妙,席景臣看似痞气,贺聿声矜贵自持,两个心眼比蜂窝煤还多的人凑在一块,竟然没有“负负得正”,反而生出了他这个险些毁灭世界的终极boss。

  ——他们三个一定不能同张牌桌上玩牌。

  放下咖啡匙,他避也不避地迎上贺聿声的目光。

  “您后悔在当年生下我么?”

  “不后悔。”贺聿声回得果决,“我们不能骗你,你的出生的确在我意料之外,事实上,应该没有哪个alpha会想过有朝一日亲自孕育孩子,所以在怀上你的那一刻,我的震惊远远大于喜悦。”

  “可事后我也想了很多次,如果当时我就知道结果,我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alpha笑了笑,“答案是,我如一不悔。”

  “为什么?”席昭问,“以您的身份,我的存在如果被泄露出去,将会是一个沉重打击。”

  且不论生理层面就不适合孕育生命的alpha生育会遭受多大的痛苦,那种情况下诞生的孩子,对非自愿的父母而言,不就是“屈辱的象征”吗?

  贺聿声只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黑眸眸光微动。

  “我怪自己疏忽大意,被人陷害沦落为实验品,更恨自己当时势力不够,没能护住你,也没能——”语气微顿,贺聿声看了席景臣一眼,“让你另一个父亲相信我能保护你们,甚至连他来找过我都毫不知情……”

  没骨头似的席上将略不自在地调整了坐姿。

  “可是小昭,”几分相似的丹凤眼认真坚定地看着少年,“你是无辜的,更不是什么会让我们后悔的错误。”

  时间一分一秒地经过,那句“不是错误”掷地有声,包厢里的三个人却好似同时陷入某个沉默怪圈。

  他们都是善于利用语言的人,能够用最有力准确的词句为自己换来想要的利益,可一旦面对柔软心绪的剖白,却又都缺少了一点直白的天赋。

  思绪一瞬跑偏,席昭想,所以他永远都不能像路骁那样激烈又炽热地吼出一句“我不会让你们欺负他”。

  唇边勾起些许清浅弧度,他说:“其实,我对您的身份不是没有猜测。”

  贺聿声的举止太异常了,就算有贺子铮“脑残表白”的渊源在前,这点愧疚也不足以支撑赫利舍兰的下任家主对他如此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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