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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当初为了不被她哥哥卖给富商做小妾,她甚至不惜从悬崖上跳下去逃生,拖着骨折的双腿、只靠双手爬到了长风门的大门。

  后来若不是她自身灵骨纯粹、修仙天赋高,说不定她哥哥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便善罢甘休。

  或许这也是她如今被人评价为“冷心冷肺”的原因之一-

  叶怀昭回到无相宫。

  她先是去自己的屋中洗漱一番,才去找了谢迟云。

  这一次她没敢直接破门而入,而是老老实实地在外面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迈步走入屋中。

  谢迟云正站在桌案后提笔写字。

  他没有抬起头,垂着的眼睫落着一道浅浅的阴影,眉弓与鼻梁被烛光勾勒出柔和而清晰的弧度,像是山水画一角写意泼墨似的线条。

  叶怀昭不自觉地顿在原地。

  她一直没有出声,引得谢迟云微微抬起一点眼睑,浅色眼瞳注视着她挑了挑眉:“师妹?”

  叶怀昭如梦初醒地回神,抬脚走到谢迟云的身前,倒着去看他桌上铺开的纸张:“师兄在写什么?”

  谢迟云的字和他本人一样秀逸挺拔,只是每每在转折处又显出不动声色暗藏的锋芒。

  叶怀昭问这句话只是没话找话,实际低头时就已看清了谢迟云是在给叶珩写信。

  谢迟云落下最后一字,将笔搁到旁边的砚台上。

  桌案上的信笺无风自起,他将信笺叠好盖上门徽,走到窗边后,信笺直接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穿透深沉的夜色向着南边的天空离开。

  将信笺发出去后,谢迟云转过眼去看趴在桌案上的少女,眉头轻轻一皱:“怎么湿着头发就出来了?”

  叶怀昭霸道地坐着谢迟云的椅子,两条胳膊交叠,下巴放在手臂上。

  带着些许潮气的乌黑长发披散在她的背后,少女歪着头,脸颊的软肉因为动作而微微挤在一边,几缕发丝俏皮地蹭在她的脸边。

  她的下巴在自己的胳膊上滚了滚,嘟囔说:“外面又不冷。”

  谢迟云说她:“湿着头发吹风容易头痛。”

  这道理叶怀昭当然知道。

  她只是犯懒而已。

  少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湿润的眼眸微微抬起,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师兄:“那怎么办呢,师兄?要不然你帮我把头发弄干吧。”

  她翘了翘唇角,故意说:“不要术法。”

  沐浴过后的草药香似有似无地萦绕在鼻腔,略微发苦,其中却又混着另一道淡淡的清香,像是柑橘。

  谢迟云看了她片刻,垂眼说:“好。”

  片刻后。

  叶怀昭有几分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她背对着谢迟云,看不见对方的动作,但能感受到对方修长的手指缓慢划过自己的发间,绢帛将湿润的水意慢慢拭去。

  谢迟云擦拭头发的手法很好,一点也没有将她扯痛,甚至还会按摩穴位,非常熟稔。

  只是他的手指关节偶尔擦过叶怀昭敏感的脖颈与耳后,总是激起细小的战栗,让她不自觉地想要躲开。

  次数久了,谢迟云就问:“师妹冷吗?为什么在发抖?”

  叶怀昭嘴硬说:“没有,是师兄扯到我的头发了,有点痛。”

  谢迟云轻飘飘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那我再轻一点。”

  他这样说着,擦拭头发的动作果真更轻缓了。

  但是……

  叶怀昭越发感到坐立难安。

  擦过她后颈肌肤的手指轻如鸿毛,比之方才更加轻柔,几乎像是轻轻的触碰,或者呼吸落下的似有似无痒意。

  偏偏谢迟云还在追问:“这样的力度可不

  可以?”

  叶怀昭觉得自己的脸上发烫,故作镇静说:“可以。”

  她听到自己的身后飘来一道轻笑。

  “出去时还兴高采烈的,怎么回来就这么不高兴了?”

  他问:“遇见谁了?”

  叶怀昭巴不得他赶紧转移话题,立刻接道:“宁绥、周鹤亭。”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有林漱雪。”

  “林前辈?”谢迟云的声音平缓,“师妹是让宁绥带着你去找她了?”

  真聪明啊,师兄。

  但是这个聪明能不能不要用在这个地方。

  叶怀昭不想让谢迟云三言两语间就猜出来自己去找林漱雪问什么,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去问他爱慕什么样的姑娘——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正好她想起来林漱雪给自己的提示,于是叶怀昭清了清嗓子,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觉得宁绥是个好人。”

  远在无相宫另一端的宁绥打了个喷嚏。

  无妄仙尊面无表情地向他投来关切的目光。

  宁绥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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