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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只有斯恩一个人发出的动静了。

  斯恩抬起头,望向距离他几米远的扎堆的村民,几十道发光眼瞳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一动不动。

  斯恩:

  不是,亮就亮吧,为什么颜色还不一样,红的绿的黄的灰的,各种颜色的眼珠子,放烟花呢。

  斯恩望了一眼快要完全黑下来的天幕,心里想着天黑不要出门的规则,心下直突突。

  不过幸好,他看了,大家的鞋子都还好好的,没有陡然变成红色。

  只不过跟开了自动跟随一样,他往东挪一步,大家就跟着往东看,他往西,大家就跟着往西。

  斯恩兴致来了,直接以扎堆的村民为圆心,绕圈跑起来,大家跟陀螺一样,目光跟着他旋转,像人机。

  玩了两圈,斯恩累了,回到自己的火堆面前,诡异地接受这一众人的凝视。

  面前的东水河更加黑沉,乌云被微风拨开,河面在月亮的照耀下,像一块硕大的黑宝石。

  有鱼儿跃出水面,还在靠近河边的位置。!

  有吃的了。

  斯恩弄了跟木棒子,拿着火把,开始往河边走去,心想也许运气好能一棒子敲条鱼来尝尝。

  屏住呼吸,靠近,努力地察看水面的情况。

  哎,还真有鱼,几乎快游到他脚下了,还不止一条。

  河水慢慢地往上荡漾,打湿了一点斯恩的鞋尖。

  斯恩没有注意到,他一心都是面前的鱼儿。

  高高扬起一棒子,还没打下去。

  肩膀突然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斯恩感觉自己,像被一个巨人使劲儿往地下一按,河边松软的泥巴和土地被他踩凹进去一块。

  “东水河不能钓鱼,河里的那位会生气。”刘叔低沉着声音道,随即跪下,面朝东水河,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拜了三拜。

  斯恩都不敢去揉自己的肩膀,感觉半边身体都痛麻了,低头看见刘叔不是用腿,而是靠一丛鼻涕虫一样的触手站立,斯恩都来不及害怕和惊悚。

  他缓慢地走到火堆边,撕开衣服一看,右边肩膀被刘叔拍过的地方,有几十个密密麻麻的小血点,他整个肩膀都黑了,并且这黑色还在往身体四下蔓延。

  好痛,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有毒。

  又累,又饿,找不到老婆和孩子,还被一群怪东西盯着欺负。

  斯恩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难受的感觉了。

  头很晕,呕吐的欲望很强烈,就在斯恩想要吹响口哨让系统来救他狗命时,平静的东水河突然暴躁地翻涌起来。

  斯恩痛得浑身直冒冷汗,艰难睁开眼睛,就看到东水河岸,一堵漆黑的浪墙高高矗立。

  哦?无风也起浪吗?稀奇。

  再然后是,完了,真要被拍死在河滩上。

  刘叔十几条触手腿拼命地涌动,连滚带爬地想要离开河岸,手臂伸直,直直地朝着斯恩抓来。

  “救我,救救我。”刘叔可怜慌张地祈求。

  只差一点,只要斯恩伸出手,就能拉住刘叔的手。

  但斯恩急忙往后缩了一两步,好险,差点就被抓到脚踝了。

  他就算一起被浪拍死,也要离这怪物远点。

  刘叔眼里迸发出浓烈猩红的恨意,嘴巴张开到一个正常人达不到的夸张弧度,每颗粒牙都呈尖锐的三角形,像是想要一下将斯恩撕碎。

  但水流瞬间将刘叔吞噬。

  连带着斯恩一起。

  斯恩急忙去吹口哨,被水流一卷,哨子进水了,一声没响。

  原以为水墙会铺天盖地将他一下砸晕砸死,但意外的,水流柔和温暖。

  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温和地抚过斯恩的发尾耳尖。

  肩膀上的伤口上传来温温热热的感觉,像被狗舔了似的,斯恩屏息着,睁眼想去看,可入目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咳咳咳”终于能呼吸到空气了,斯恩也管不上怎么回事,趴在地上咳得惊天动地。

  抬眼望去,不远处浑身滴水的惊魂未定的村民,他们纷纷朝着恢复平静的东水河跪下,脸上恐慌异常,嘴里嘟囔着斯恩听不清的话。

  身上不痛了,斯恩掀开自己衣服一看,皮肤白皙,一点事儿没有。

  奇怪的是,斯恩的头发和衣服都是干燥的,整个河滩上,只有斯恩点起来的那摊火堆没有熄灭。

  手边有被浪打上岸的鱼儿,肥美异常,差不多跟斯恩的手臂一样长。

  “不管你是谁,谢谢嗷。”斯恩拿起鱼,想了下,也面朝东水河跪下,准备给它嗑一个——

  【东水河孕育了奇迹的生命,请怀抱敬畏之心。】

  斯恩还记着这一条警示。

  脑袋嗑到河滩的时候,河水突然朝着斯恩涌过来,淹没了斯恩大半个脑袋。

  一个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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