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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小,不懂事,从小与太子妃一起长大,心疼太子妃,一时冲动,犯了错,求公公高抬贵手,求公公高抬贵手”

  张明贤倒是淡然,瞧上去也没有动怒之意,徐徐地开了口。

  “鱼水相欢,尤花殢雪,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陛下还能吃了你家小姐?”

  “依咱家看,你家小姐应该庆幸。胜者为王败者寇,此乃天道,陛下乃真龙天子,不比你们东宫躺着的,就要死了的那位好上百倍千倍万倍!”

  “只要陛下欢喜,保不齐,就不杀你们了,蠢笨至极,呵”

  惠香当即点头应声:“是是是,公公通透,公公说的是,我们知错了。”

  张明贤拉长着语声:“起来吧。”

  惠香提裙站起,瞧那太监眼神示意,马上跑去拉住被放了的茹翠,使劲儿掐了她两下。

  茹翠依旧抽噎不已,但此时明显冷静了不少。

  惠香紧紧拽住了她,生怕她再犯糊涂,与她回了先前的阁中。

  进去,惠香便再度使劲儿地掐了她两下。

  “你要气死我么?你这不是在帮小姐,是在给小姐添麻烦,是在害小姐!你知道么?!”

  她说着压低声音,语声打颤,脸色更是极为苍白。

  “刚刚那宁元什么下场你没看到?他什么做不出来?真惹了他,你以为他不会杀你?你若是真死了,你觉得小姐”

  惠香哽咽了住,没说下去。

  茹翠是三名宫女之中最小的一个,为今只有十五岁。

  人抽抽噎噎地再度哭了起来,闭上眼睛,服了软。

  “我知错了。”

  书房中。

  桌案上一片狼藉,江容纤柔的腿不住地打着颤,尚且动一下都难。她的身上裹着适才脱下的那件镶裘披风,发髻已乱,有几缕贴在脸上,汗水混着泪水,脸上尚有泪痕。

  身前,男人赤着上身,慢条斯理地系着亵裤,眯眼瞧她,待得系好,大手伸来,扣住她的脑勺,迫使她靠近,轻笑一声:“容容适才,真棒!”

  江容当即别过了头去,脸面再一次烧烫起来,浑身犹如置身火炉。

  不时,外边有宫女拿着被子进了来。

  萧显接过,随意地丢给了江容。

  江容身子晃动一下。眼下,她便是拿起那被衾的力气都无了,摆弄了许久,方才慢慢地裹了上,在被衾中褪下了披风。

  这时,殿外传来张明贤的声音。

  “陛下,江令远已经到了,今日不见,让他回去,还是让他先候着?”

  听得那个名字,江容无无法做到毫无波澜。

  因为那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叔父。

  萧显已忘了今日还传唤了他来。

  男人的目光落到了桌案上的小姑娘身上,而后,很是随意地开了口:

  “让他现在就进来。”

  江容骤惊,大惊,震惊,心口当即起伏,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抬起了去,望向萧显,眼中尽是困惑。

  但见那男人稀松平常,垂眼看她,冷淡又疏离,没有任何玩笑之意,更没有解惑之意。

  江容很慌张。

  这屋中发生过什么,只要不是傻子,进来后都能一清二楚,尤其她现在这般模样,如何能见人?

  就算衣着得体,能见人,她也不能见,尤其不能见江令远。

  便是再没力气,江容也动了身子,纤细的腿从桌案上下来,人裹着被子,钻进了桌下,抬眸紧盯着萧显,眼中露出了不屈与坚韧,泪汪汪的,又仿若要哭了一般。

  萧显扯了下唇角,抬了头去,龙袍已经穿好。

  而后没得一会儿,殿外便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转而江令远便躬着身子进了来。

  男人四十多岁,仪表堂堂,进了屋后,立马叩拜下去。

  “臣江令远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萧显有一搭无一搭,倚靠到了龙椅上,声音沉的令人发毛。

  江令远便切切实实地毛了一下,掌心渗出冷汗,马上谢恩,而后起了身去,眉眼舒展,讨好地抬了头来,然刚要说话,心一颤悠。

  桌案上有女子的衣物,屋中也是一股子靡靡之感,确是如江容所想,只要不是个傻子,谁都能瞧出这里适才发生过什么。

  就是因为如此,江令远方才拘谨,方才害怕,冷汗自额际流下。

  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萧显冷声:“说,说完滚。”

  “是是是。”

  江令远当即应声,再度露了那恭敬的笑,半躬着身子,朝向天颜。

  眼下这大聖朝,原皇后,现如今的太后早已被他完全架空。门阀九族之中,她江家最先倒戈,剩下的八个,本也有四家中立,东宫之所以还能存活,说到底全是萧显做给另外四大家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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