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手,眸色缱绻温柔,却又分明透露着极大的痛苦。
“阿容,孤对不住你,孤,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孤该料到的,萧显,萧显这个畜生!!”
他越是动怒,毒发的便越厉害,言罢,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他很谨慎,城府极深。”
陈公公道:“王妃尽力而为,有机会便用,无机会便不用,务必保全自己。”
没得一会儿,但见罐中的蝉服用过后尽数不再动了,半个时辰后再看,确是又都活了起来。
可见,这的的确确是蒙汗药一类之物。
萧显缓缓挑眉,眼底如同淬了冰般:“不急。”
那第一碗灌完,他又端了第二碗来,亦如适才,捏着他的脸,朝他的口中再度倒去。
一半已然足矣,江容盯着他那一半的脸,看了许久。
那是一张极其,极其好看的脸,皮肤很白,如琢如磨。
好看的眉眼,好看的鼻子,好看的唇,即便脸无血色,嘴唇有些干枯苍白,却也是人间极品中的极品。
江容实则见过的富家公子很多,但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年郎,也从未想过,这世间还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碧霄殿门外。萧显没有答话。
江容想着怎么能脱身,怎么能把那帕子处理掉,哪怕给她一时半会的功夫也是好的,如此烧烫着脸面再度张口:
“可以不在这么?”
而后,她想起了他适才的话,心乱如麻,万分不解,然,却又着实忽视不得。
他分明话中有话
他身上正抱着一只白兔,而他,那双节骨分明修长的手正在缓缓地为那只白兔包扎着受伤的左腿。
她也是这时方才发现,他的一只腿好像也受了伤。
太监进去通报,江容侯了大致半刻钟,而后,被带了进去。
小姑娘微低着头,缓缓而行,绕过屏风,转而入了大殿。
她只抬眼朝那上位看了一眼,便又慢慢低下了头去,摘了面纱,遥遥跪下,拜见了人。
“臣妇今日前来,是有关东宫日用之事,想向陛下讨个赏,眼下已入冬,天渐寒,东宫煤炭不足,地龙不暖,妾身,怕冷的很。”
她越说声音越小,也越说越是楚楚可怜。
江容所言为真,但事实上于她而言,即便是真,只要不至于冷到过不下去,江容也绝不会因此而特意来见萧显。
孰料这一问,却是只得了老头子一声哼。
“……”针对呗就?
“但我现在是镇国侯府的人。”江容笑了笑,她虽是并不多管事,却也隐约晓得这些日子府上是有学子拜访的。
任徵毕竟是镇国侯,身为重臣,多少是会要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这些与她无甚干系。
“去铺子吧,等擢考过了,许是就能见到昱王了。”
芳菲虽仍不大明白,但还是跟了上去。
底下的讨论声依旧,主仆二人出了雅间下楼。
“王爷,”另一个房间内,玄枵问,“要不要叫住她们?”
“不必。”
搁在桌上的手指捻起杯盏,玄枵瞧了一眼。
不是,那您为什么听人墙角啊?
覃红心道不能质疑不能质疑,这是东家,东家做事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她冷静了片刻便就沉着道:“小姐是有什么打算?”
“嗯,手艺进步不少!”终于,用完一块点心的东家发话了,“买下话本是其次,主要是要同琼林先生合作。”
“琼林先生……是缭乱京城的作者么!”
“你也知道他?”
覃红点头:“当然!他是如今京中最为追捧的作者啊!基本上他的话本一出来,就火爆全京,哪怕是不识字的也大略晓得书中的内容,因为故事精彩,讨论得多。
可是据说他从不示人,至今也无人晓得他的庐山真面目,他的故事么,诡谲、神奇、又浪漫,志怪、灵异、爱情等无一不涉及,所以大家都猜测他定是个阅历颇多的长者。
小姐,你们见到他了?!”
“没有,”芳菲叹息,“书斋的老板说,这个琼林先生每次都不是自己去给的书稿,而是派人来传个纸条,告知书稿放在了哪里,然后老板自己去取。至于酬劳,老板也是放在指定的地点。”
“那书斋老板就没有看过是谁取走了酬劳么?”覃红问。
江容笑了:“交易完成,便算结束。琼林先生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且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倘若那书斋的老板坚持去揭穿他,你说他们的合作还会继续么?”
她顿了顿:“我们都是商人,商者无域,唯诚诺先。”
覃红面色微动,而后郑重:“是,覃红必谨记。”
江容本也不是要苛责她,笑笑便就揭过:“不过书斋老板答应代为传话。我们的铺子若是想再次开业打响名声,势必要有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