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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村的人应该也从县里把大夫请过来了。到时候你的腿也让大夫一起看看。”

  “行。”杜引岁并无不可地点了两下头,而后撑着柴翻身而下,看向楚秀兰,“走吧,我们周围看看,给她们生病的挖点野菜。”

  “就周边走走,不要离开我的目之所及。”谭望看了一眼板车上抱着个小丫头难受到坐都坐不起来的废太子,到底没出声阻止她们。

  两人应了,楚秀兰搀扶着蹦跶的杜引岁向人参的反方向而去。

  “挖到了,真的有!”马大头激动地从怀里摸出根红布条,刷刷两下给人参系上了,自得道,“还得是我,提前问人讨了这个,看你往哪儿逃!”

  谭望最后盯了一眼已在不远处的树边蹲下开始刨野菜的两人,转身向马大头那儿走去。

  已经被挖开表面一层浮土的小坑里,一个干瘪的树根一样的东西已经露了头。

  “小心点挖,别伤了参须。”谭望叮嘱道。

  虽说一株野参看品相与年限,价格在几百两间浮动,不及这回全程可从孔家身上抠出的钱。但是这还是他头一回在路上有这样的收获。

  而且,人参,正是他的所需……

  这边三个,挖的人放轻了手脚小心翼翼,看的人屏气凝神就怕干扰了动作,可谓十分谨慎。

  而另一边,楚秀兰攥紧了一小把灰灰菜,看着正把人参当芦菔吃的杜引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难怪来之前叮嘱她别大惊小怪,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安静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啊啊啊,我挖断了一个须!!!”

  身后不远处,是马大头的惊呼。

  “没事……接下来小……”

  而后是谭望的安抚。

  “我……也挖断了一根。”

  那打断了谭望,有些陌生的语气,应当是一路都没说过话的那个叫郑义的衙役。

  “起开吧,让我来。”

  楚秀兰听着谭望无奈的声音,嘴角抽了抽。

  那边三个人,挖个人参当个宝,挖断一根参须都大呼小叫痛心不已。

  这边呢……

  楚秀兰可是亲眼看着杜引岁是怎么用一块薄石头直接插地里,粗暴地第一下就挖断了三分之一的参……

  那些大呼小叫的人,真是太没见识了。

  楚秀兰一边感叹,一边看着咽下参身的杜引岁三两下扯出土里剩余的参须,抖抖泥,跟从前团野草一样团吧团吧直接塞嘴里去了。

  “这样吃,不会补过头吗?”直到杜引岁吃完了这根参,楚秀兰才将声音压成了气音担心问道。

  “我体质特殊,这么吃伤好得快。”杜引岁知道瞒不了一定会跟着她的楚秀兰。她也没想隐瞒,毕竟她这伤……江芜和秦家人再清楚不过,她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就立刻好了。

  杜引岁这般说了,楚秀兰也就没再多问。

  短短的一段时日相处下来,这位小杜姑娘的体质的确是有些不同的。

  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这么信了。

  但是!

  怎么吃完一株,又找到一株人参!

  楚秀兰揉了揉眼睛。

  好好好,熟悉的挖掘,熟悉的咀嚼,熟悉的飞速消失的人参!

  加上那三个人还在挖的那株,附近该不是有人参窝吧!

  等等……连吃两株人参,这是人能做的事么……

  楚秀兰十分担心,非常纠结,可一想到出发前杜引岁郑重叮嘱自己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不该问不该管。

  人参是杜引岁吃的,被补到又撑又憋的人却成了楚秀兰。

  两株人参下肚,杜引岁腹中甚暖,不禁感叹若不是今日江芜与小团子出了状况,怕是自己还会忍耐一段路再找机会去寻这样的补药。

  有时候,这就是命运。

  杜引岁连挖带吃的功夫,楚秀兰也没闲着,能吃的野菜没寻着多少,但她们看起来总在挖挖挖的样子,不能回去只抓了一把灰灰菜,所以她还随便扯了一些野草充数。

  两人背着人折腾这些的功夫,谭望也把那株人参挖出来,扬了声唤她们回去了。

  “走吧,得赶紧回去让她们看上大夫。”杜引岁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就回。

  灰灰的嘴角在楚秀兰的眼前一闪而过。

  楚秀兰赶紧追上几步,一把将人拉住,心虚地抬手飞快给杜引岁擦干净了嘴巴,无语道:“偷吃要记得擦嘴啊!”

  木板车上,听着了谭望催促的声,江芜不放心,努力撑着板子坐了起来。

  只没想到,她刚坐起身呢,就瞧着了楚秀兰在摸杜引岁的嘴巴……

  可怜了楚秀兰擦去了杜引岁嘴角沾到的泥,正得意自己的机智,得意自己在衙役的眼皮子下头保卫住了她们的小秘密呢。结果一转头,楚秀兰就瞧着了木板车上,江芜正惊讶看向她们的样子。

  楚秀兰:“……”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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