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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6月,借2000元给舅舅买货车,未还;
1997年3月,舅舅拿走父亲的技工证去贷款,逾期未还;
1998年10月,外婆的养老金被舅舅取走3000元,备注“炒股”。
“哥,”
母亲的声音不再颤抖,
指尖划过记账本上的红笔批注,
“这些年你拿了妈多少血汗钱,自己清楚。爸的遗产?他走的时候,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舅舅的额头冒出冷汗,
突然指着母亲的手腕:
“你以为有了钱就能翻天?别忘了,小沉的复读费还没着落——”
“复读费?”
陆沉晃了晃手里的存折,
“386万奖金在妈名下,密码是爸的忌日。而且,”
他指了指墙上的拆迁公告,
“这房子下个月拆迁,补偿款够小沉读清华了。”
外婆突然哭出声,
抓住舅舅的胳膊:
“建军啊,你怎么能骗妈呢?你爸要是知道你这么贪心……”
舅舅猛地甩开外婆的手,
转身要走,
袖口带倒了墙角的纸箱。
陆沉看着父亲的旧工装从箱底滑出,
口袋里掉出半截船票,
背面“黑帆号 - 3号舱”的字样,
和周明远公司logo上的黑帆图案一模一样。
母亲的脸瞬间煞白,
弯腰捡起船票,
指尖在“7.15”日期上反复摩挲。
陆沉注意到,
船票边缘有个极小的星型缺口,
和母亲银镯子内侧的图腾严丝合缝。
小主,
“小沉,”
舅舅临走前恶狠狠瞪来一眼,
“别以为有了钱就万事大吉,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
门“砰”地关上,
母亲突然瘫坐在地,
记账本散落一地:
“小沉,你怎么会有这些证据?你是不是……”
陆沉蹲下身,
握住母亲冰凉的手:
“妈,有些事我早就该知道了。”
他指了指船票上的黑帆号,
“爸坠海前,是不是在明远货运工作?”
母亲的身体猛地颤抖,
银镯子碰到船票,
发出一声清响:
“小沉,你爸他……他是被人害死的。”
她突然把船票塞进陆沉手里,
“明天去西郊码头,找一个姓陆的伯伯,他是你爸的战友。”
陆沉点头,
看着母亲抹泪的手,
突然发现她无名指根部有个茧子,
和父亲教他焊接时磨出的位置一模一样。
原来,
母亲偷偷学过父亲的手艺,
只是为了在他死后,
能多打一份工。
夜色渐深,
陆沉坐在床头,
借着台灯看父亲的旧工装。
衣领内侧绣着“陈建国”三个字,
针脚歪歪扭扭,
应该是母亲绣的。
口袋里除了半截船票,
还有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写着:
“7月15日,黑帆号3号舱,找老陆。”
银镯子在手腕上发烫,
陆沉突然想起前世临终时,
周明远转动父亲勋章的画面。
现在,
他终于明白,
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