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与繁斐

旁边。孙煦回头看了一眼黑衣男侍,又转回对重涵说:“涵儿,姐夫就要劳烦你多等等了,待姐夫我办完事了,舒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嗯……一会若是有找麻烦的人,你可要帮姐夫我多担待着。”说罢给了重涵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便同黑衣男侍一起走到栏杆边。黑衣男侍横抱起孙煦,一踏栏杆,飞了上去。

  阁子里重涵与韩玉俩人面面相觑,对孙煦实在是都有点脱力的感觉。不过韩玉算是松了口气,孙煦没要求去繁斐的闺房。韩玉转头看了一眼繁斐,被繁斐回了一个十分嫌弃而亲昵的眼神。

  韩玉与繁斐可谓是如胶似漆了两个多月。韩玉会中意繁斐,并非仅仅因为繁斐的容貌与舞姿,而是韩玉两年多前,有一次跟着自己爹韩拱以及其他一些官员一同来霞凌阁作宴。当时找了好些位霞凌阁优伶侑欢,其中便有繁斐。繁斐那时才不过十四岁,还是一幅少女之态,未进入红牌之列。

  韩玉不擅出席此类场合,十分拘谨,长辈们敬酒岂敢怠慢,全都是整杯整杯地喝reads;。没一会就满脸通红胃里直翻滚,还不敢畅快地吐出来,一边恶心一边还在拼命往肚子里咽。繁斐在一旁发现了韩玉的不适,将韩玉带到厅外又找小二端来一木桶,让韩玉好好地吐了出来,之后还拿自己的手绢给韩玉擦嘴,又陪韩玉回了宴厅。

  韩玉从来未被同龄女孩这般对待,而且繁斐那时虽然面部还显稚嫩,但已可见花容月貌,加之后来又见到繁斐的舞姿,韩玉这情网怎能不落了个彻彻底底。可后没多久繁斐便入了闭月榜,名气顿起,于是韩玉对繁斐求而不得之事便同着繁斐的名声一起传得京城人尽皆知。

  繁斐起初并未对韩玉生情,但韩玉自那次宴会后便隔三岔五地往霞凌阁跑,就是为了见繁斐一面。最早繁斐是有些不好意思给独一位客人作陪才一再拒绝。但登上闭月榜后,这等之事怎能一直回避?便也逐渐习惯于欢场。可拒绝韩玉这事,倒也成了习惯,未作修改。对此韩玉丝毫没生气,依然是隔三岔五往霞凌阁跑,繁斐不愿见他也不强求,就一个人或者找上重涵他们,坐在一楼散座上,深情地看着繁斐在舞榭上表演。

  在欢场与达官贵人接触多后,繁斐怎会不明白何是人情冷暖,何是逢场作戏,多少人只把优伶视为玩物。这韩玉数年不变的深情目光就变得尤为珍贵起来,逐渐繁斐也开始动了真情。可这数年的拒绝倒不好撤回了,而且繁斐也是想看看韩玉对自己到底是否真心诚意,有那么点试探观望之意,以及缺了一个顺坡下驴的台阶。于是明明互相中意的俩人,就一直只这么遥遥相望。

  之后钟承止霞凌阁登顶那事,正好给了繁斐下坡的台阶。所以那日学子聚会繁斐当着众人面对韩玉说的话其实句句属实并非为了场面。而当晚这遥遥相望了两年的有情人单独相处,自然是……嗯,*,立刻打得火热。繁斐的处子之身便给了韩玉,并互许了终生。

  俩人感情自就不同于真正的初识之人,加之其后两个多月的交往,彼此已经相当亲密。繁斐在韩玉面前早不端着那大红牌的架子,而是露出的真性情,其实是位性子颇火辣的姑娘。这韩玉自然是被吃得死死的,亏他还好意思笑重涵惧内。

  繁斐出生不足为道,不过是霞融派在当地收的孤儿做门人,资质其实不错,但可惜又差了那么一点,无法登大顶。俞瀚海对这些寻常门人想留在霞融山,还是出来给自己赚个生计都是放任自由。有着这一大幽冥门派做后盾,繁斐未觉得自己根本高攀不上韩玉,但是也明白韩玉无法将自己大张旗鼓迎回韩家的无奈。其实对繁斐来说,韩玉愿意把自己纳为妾,就已非常满足。但韩玉却坚持一定要把繁斐明媒正娶为正室,一夫一妻永相厮守。繁斐心有感动,可对这事,俩人都没什么法子,暂时也就只能这样在霞凌阁见见面而已。

  韩玉进了翰林院后便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往霞凌阁跑了,这隔了好些日子才见得一面。孙煦刚走,俩人便开始无视重涵如胶似漆、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打情骂俏。重涵在一旁看着…………要多不爽有多不爽!请多多考虑一下爱人远在他乡之人的心情!!

  重涵一个人坐在一侧喝酒,听着旁边不时传来咬耳朵的说话声笑声,觉得这俩家伙干脆上楼好了,可一想又不愿自己一人呆着等孙煦,便只能由着这俩人在旁边把自己当成有一无。

  重涵只好转移注意力,观看楼下的舞蹈,此时这场多人泛水的群舞已近尾声,乐曲声逐渐转弱,灯光转暗,舞榭中白雾弥漫,又开始换新的优伶上台。

  换场的空档,重涵目光稍转,瞥到了一楼的散座。这时重涵突然发现一楼散座今日坐得满满当当,无一虚席。霞凌阁毕竟价格不菲,兜里没点银子的人根本无法光顾。即便是一楼散座,除非是节日或有特别表演之时,很少会坐满,而今日既非节日又无任何特别的表演。

  重涵皱眉仔细往楼下看,发现这些人体格都不错,应该全带着功夫,而且其中时而有人抬头注视自己这间阁子。难道是孙煦说的大内高手?但是……重涵总觉得这些人似乎来者不善,不像保护之人,生出了一丝危险之感。

  重涵回头看着还在亲热的韩玉与繁斐,说道:“你们俩先上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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