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过去。”
贺锦书死死盯着挨坐在一起的两人,
如同刚灌下一壶烧刀子,心肺被灼烧的钝痛,
好个陆言卿,
怨不得他怎么阻拦,陆言卿都非要来见林胥一趟,原来是为了叙旧情。
轮子碾压在石板上哐啷作响,将沉浸在个人思绪中的二人惊醒,
“贺锦书?”
陆言卿抬眸望去,下一秒眉心紧蹙,起身迎了过去,“你怎么来了?瞎胡闹!你现在的身子如何能挪动!”
说过贺锦书,陆言卿又将目光落到清风身上,“你们就任由他这样胡闹吗?也不拦着一点。”
“主子想做的事情,属下哪能拦得住啊!”
清风识趣的挪开,将轮椅交到陆言卿手中,自己退到一旁,“主子也是担心您。”
也是,
贺锦书是属驴的,
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谁能拦得住。
陆言卿抿着唇,语气不好,“你就折腾吧,把背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作裂了才好!”
“陆言卿,背着我和旧情人私会,你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贺锦书睨了眼跟着陆言卿站起身的林胥,阴恻恻道,“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跟他跑了?”
陆言卿沉默,
看到贺锦书,方才宣纸内的内容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心沉甸甸地坠了铁块,
她眼帘低垂,凝着贺锦书侧脸,
“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即便你不来,我也准备要离开了。”
林胥所说的消息她已经看到,她也不想和林胥活动牵扯,连累了林胥,
林夫人有句话没说错,
以她现在的身份和林胥牵扯,只会害了林胥。
“我们回去。”
陆言卿推着轮椅掉头,“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关上门慢慢说,没必要在外人面前争执,丢了脸面。”
外人这个词取悦了贺锦书,
薄唇上扬,肆意的剑眉仰起一抹锋锐,“也是,外人面前总要给你留一些面子。”
“是是是,多谢掌印大人了。”
陆言卿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怕被林胥听了去,
可贺锦书不同,他有心让林胥知难而退,握住陆言卿放在椅背上的手,淡淡道,“我们夫妻二人,本该一体,下次记得让我陪你一起,”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林胥看着二人亲密接触的模样,心如同被撕裂数瓣,
呵!夫妻!
若非贺锦书用肮脏的手段同卿卿定下婚约,卿卿定不会选择他!
“贺掌印刚来就走,怎么,连喝杯茶的胆子都没有吗?”
讥讽的话语火药味浓厚,林胥盯着贺锦书,眼神寒凉,“你怕我揭露了你的真面目,怕卿卿得知了你的卑劣,这才急着逃走吧。”
“呲!本掌印有何好害怕的,”
贺锦书嗤笑一声,阴郁的眉眼带笑,“你刚才不都已经挑拨过了吗?有用吗?陆言卿依旧选择跟我走。”
“林胥,关了你这么久,你还是没有长记性,一介白身,若非依靠父辈,你现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护陆言卿,你也配?”
贺锦书直戳林胥痛处,“你拿什么护陆言卿,拿你的笔杆子还是拿你清流的破名声,亦或是依靠你那首辅父亲?”
“百无一用是书生,你批判我手段阴狠,为上位不择手段,但至少我能用自己的权势护住陆言卿的命,你呢?”
林胥脸上血色霎时间退得一干二净,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陆言卿推着贺锦书一步步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砰!”
小几被林胥跌坐的动作带倒,茶水和碎片洒了一地。
他颓然地看着地面,
是他错了,
他自以为的文人风骨,清流傲气,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他没有权利,就只能任人摆布,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相让,连争夺的资格都没有。
“公子......”小厮上前,担心地扶起林胥。
“回府。”
林胥搭在小厮肩上,脚步踉跄地往外走,目光阴沉如墨,“我要见父亲。”
*
马车内,
陆言卿低垂着头拨弄着手上珠串,不知在想什么,
贺锦书烦躁地掐着指尖,
顾及背上的伤,他去得有些晚了,只来得及听到他们后半段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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