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的酒盏及瓜果。
见盛世自己坐下,崔琅苍白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盛世今日身边只带了伍正和丁来。见盛世坐下,丁来自是跟到他身后站立着。
伍正看了看有些紧张的气氛,握了握拳也跟了过去。
少爷这般硬气,今日怕是要打硬仗了。
盛世:“崔六公子,盛某是个生意人,好东西自然也跟生意有关。不知崔六公子有没有兴趣与盛某做个生意?”
崔琅沉默两息,最终还是耐住性子没法火。
“说来听听。”他既没答应,也没一口回绝。
“崔六公子有所不知,我此前名声不好,家父一直不放心将生意交到我手上。说起来我是顺通货运的少东家,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但实际上顺通货运还是在家父手里。族中兄弟众多,能人也不少,家父如今正在族中找其他继承人……”
崔琅一开始并不想听盛世说这些,他刚要打断,却听到盛世后半段内容,一股无名火自心底升起。
他猛地起身,一挥手将案几上的东西全数摔倒在地,眉眼狠厉而暴虐。
“全都是看不起人的狗东西!”
盛世偷偷观察了下崔琅的神色,跟着叹了口气,“是啊。”
“只是我若再不做出点成绩来,怕是其他堂兄弟就得取代我,到时候这硕大的家业落到了旁人手中,哪还有我说话的份。只怕日后还要被人赶出家门,下场凄惨。”
盛世说的是自己,但暗指的却是崔琅。
而崔琅怒气冲冲,显然也是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最近对付顺通货运,就是因为被崔家同辈讥讽整日只知吃喝玩乐,是崔氏蛀虫,有辱崔氏家风。
他急切地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但他文不通武不就,就连做生意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更何况江陵城内能挣钱的买卖都有人做了,他根本插不上手。
他急需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顺通货运,就是他看中的猎物。
能挣钱,还外来的,没有人撑腰。只要抢了顺通货运的买卖,那他就算在崔家人面前争了口气。
崔琅怒火中烧,显然被气狠了。
盛世接着道:“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是这事我一个人很难成,所以想问问崔六公子有没有兴趣合作?”
崔琅闻言勉强压下怒火。他挥了挥手,让人重新上了一桌酒菜。
“盛公子请说。”
盛世轻轻勾了下唇角,他抬头看了眼崔琅左右。崔琅也是识趣,立即挥手让人退下,只留了几个心腹在身边。
盛世这才开口,“三皇子南下去了封地,想必崔六公子也有所耳闻。”
崔琅整日花天酒地,怎会关心朝堂上的动静,但他这会儿哪里会承认自己并不知晓,那不就说明自己还不如眼前这人?
于是端起酒盏低头喝了口,轻轻“嗯”了声。
盛世并不拆穿,继续道:“我与三皇子是旧识,关系自是不比寻常。”
说到这,崔琅抬头看了眼盛世,嘴角有道意味不明的笑意。
三皇子南下的事,他不知道,但有个姓盛的恋慕三皇子的事,他还真听人当笑料讲过。
原来就是这人啊。
盛世只当没看到崔琅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自是支持三皇子的,如今朝堂上风云变幻,三皇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哪里能坐以待毙。前些时日,他传了书信于我,让我准备些东西。”
说着,盛世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崔琅。
崔琅虽没看过三皇子的字迹,但小印什么的还是知道的。等他看完信里的内容,整个人一激灵,连酒都醒了。
他激动又亢奋,连手都在发抖,不敢置信问盛世:“这,真是三皇子的信?”
盛世:“这东西,我如何敢作假?”
“我是诚心想要与崔六公子合作,才将这拿出来的,崔六公子可莫要与旁人说。至于真伪,崔六公子想鉴,也得找心腹之人偷偷鉴。此事甚大,若是消息走漏,我倒是不要紧,最怕牵连了三皇子。”
崔琅刚打算要将此信带回去给崔三叔看,崔三叔曾去过京都,应当能鉴出真伪,但这会儿一听盛世的话,顿时又打消了念头。
此事重大,可不敢随便找人看。
崔琅再次看了眼信,背上的汗冷了下来,这会儿后背一阵发凉。即便身后发凉,依旧难掩他心中火热。
“兵甲”几字,简直晃花了他的眼。
各地驻军可以自行锻打兵甲,封地王爷也有自己的属军,只是数目上有所规定罢了。但大多数时候,这项规定也只是一纸空文。有钱的王爷多养些私军,没钱的少养一些,基本都是约定俗成的。
至于兵甲,自然也是跟属军人数对上的。然而三皇子偷偷摸摸让人准备兵甲,说明他的属军肯定超额了。
这种东西,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不能摆到明面上。一旦被人拿到把柄告上去,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崔琅虽然花天酒地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