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
紧接着，乌黑发梢上带着潮湿的水珠，突然垂下，滑过少年的下巴，滴落在锁骨处的肌肤上。
江填诧然地眨了眨眼，像只没有防备心的单纯小狗，过了半天才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蹭过锁骨上的水珠。
因他的动作，楚叙予呼吸骤沉，目光停在他白皙的指尖，眼神变得愈发晦暗。
夜色寂静，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楚叙予身上的压迫感淡了几分，他刻意地流露出几分温和，令江填并未感到丝毫不适，缓缓地回过神来。
“谢谢楚哥。”
江填轻声解释，“不是不喜欢，只是晚餐吃得太饱了。”
楚叙予却像是没听见，他微微俯下身，凑近了几厘米，鼻尖几乎要触及江填的发梢。
他本不愿再溢出那股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却因这举动，内心的波澜无法再收敛，压抑的情绪波涛汹涌，从对视中窥见得清清楚楚。
当下，氛围变得微妙且暧昧，像是有无形的力量肆意缠绕着两人。
江填坐在沙发上，始料不及地仰着脸，本能地偏开头，无非是想躲开楚叙予的靠近。
可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似是要蹦出胸腔，全然不受半点控制。
哪怕他这么做，落在楚叙予的眼中，习惯掌控一切的高位者，也只会觉得少年太过可爱。
年长者没再紧咬不放，克制过界的举动，而少年的反射弧也长得离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等到楚叙予在身边坐下，沙发凹陷的感触明显，江填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楚叙予刚才很有可能是想亲他。
“……”
没等他顾得上做出反应。
忽然，楚叙予沉声问道:“要看合同吗？”
江填一怔，差点忘了过来的目的，闷闷道:“我直接签字就好。”
这倒是让楚叙予意外地挑起眉梢，他手掌搭在膝盖处，指尖无意识地轻敲了敲，语气平静却藏着隐约试探:“你好像很怕我？”
江填微顿，没有否认地应道:“或许吧。”
这份坦诚倒是让楚叙予难以接话，他后仰身子，呼出沉重的气息，同时拿过桌上的红酒，往玻璃杯里倒了些，喉咙干涩:“为什么怕我？”
江填微张了张唇:“……”
“平时只是逗你玩。”
楚叙予蹙眉，搁下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侧过脸来看他，“这都看不出来？”
江填气息顿乱，有种学霸误入知识盲区的慌张，竟给出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回应:“因为你老是凶我。”
楚叙予呼吸一滞。
而江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
他浑身僵在当场，心里再次冒出那只曾唆使他跑路的边牧小狗，气呼呼地躺在地上打滚，装起无辜躲责任:“这可是你自己撒娇的哦~”
“跟本狗勾没有半点关系的哦~”
少年简直被雷劈中，暗中观察楚叙予的反应，只见他又不知从哪又拿出那份合同，递过来，气息略显不稳:“签不签都没什么区别。”
“只是不想再让你跑掉的手段。”
“现在能明白了吗？”
这些话简直暧昧到了极点，让人想不脸红心跳都难，江填的眼神放空，盯着合同上的文字，却连完整的一行都看不明白。
楚叙予并不打算放过他，低沉且沙哑道:“还不懂？”
江填似懂非懂:“不、太懂。”
“那是想听我亲口说？”
“……”
江填什么都不敢听，颤着指尖，从口袋里掏出圆珠笔，翻开合同，却没拿稳，笔啪地砸到地上，闷响在空荡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直到这时。
他才醒悟自己压根不是来签合同的，而是接受网骗对象的审问，并且，这场景顺理成章地接上了他跑路前的暧昧话题。
“既然是跟我聊天才变弯的。”
楚叙予微眯着狭长眼眸，靠得不远不近，却足以让江填无处可逃，“怎么确定你只能是超猛男的定位？”
江填根本听不得这个称呼。
他的脸腾地烧起来，耳根连着后颈红成一片火烧云，不经意的撒娇口吻，像是无师自通的本领:“楚哥。”
“我在网上说的都是假的。”
“你明明都知道……”
楚叙予只抿了一口红酒，却像是微醺那般，身子前倾，呼吸暧昧地喷在江填耳畔:“全都是假的？”
“看GV有反应也是骗我的？”
“……”
江填猛地直起身，见面后，还是头一回暴露羞窘地望向他，眼神里满是慌乱无措。
可他没有当场跑路，连自己都觉着费解，似乎并不排斥对方的行为。
楚叙予喉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