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之反问道:“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我该如何处理?我先给你个例子,刘道坚刚刚因为违背我的命令,已经被我贬为郡守了。”
王殊迟疑了好一阵,这才答道:“他迷途知返,献城归顺,就算先前有过,也该再给个机会才是。”
王凝之接着问道:“功过是这么算的吗?如果有功就可以抵过,那以刘道坚这些年为我立下的功劳,我是不是该原谅他偶尔犯下的错误?”
王殊不吭声了。
王凝之也不惯着他,教训道:“你如今大了,也该想想这些事情,用人可以唯亲,但不可以赏罚不明,这里面的区别你懂吗?”
王殊点点头,小声道:“我知道,越是自己人,越不能偏袒,否则无法服众。”
“知道就好,”王凝之说道:“你现在身边的几人也是,关系再亲近,犯了错,一样得处罚,甚至要罚得更重,如果连这点都承受不了,那只能说明他不堪大用。”
王殊垂下头,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见儿子兴冲冲而来,灰溜溜而去,谢道韫看王凝之的眼神有些不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阿奴重感情,没有将那些人当做他的下属。”
“重感情没问题,但要有分寸,”王凝之坚持道:“他迟早要接受这些的。”
谢道韫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只是看着铁面无私的王凝之和委屈巴巴的儿子,就忍不住想说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