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咏凌总算回了宿舍,酒店那边他退了房,梁言叮嘱过他,不要再给白萍创造一切可以制造新麻烦的机会。可以稳住她,但不能再进一步的与她深交。
果然夜深的时候白萍发信息问他:“你把酒店退了吗?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害我白跑一趟?”
陈咏凌回她:“最近开始忙了,回公司这边住方便。”
白萍紧追不舍:“你自己的房子吗?我其实也可以过去陪你。”
“公司租的,几个兄弟合住在一起,你确定要过来?”
白萍终于罢休,陈咏凌丢了手机在一旁,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上眼睛,大脑一片混沌。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十二月底,北京越来越冷了,空气里面已经没有了湿度,刺骨的寒风能吹透任何的衣物,穿过肌肤,钻入骨头。
喻音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她极其的不适应。月初的时候和如今的天气又不一样了,北京下过一场雨后,气温骤降。
这段时间她两点一线,除了在公司,就是回公寓,忙到几乎每天都凌晨回去。有时候地铁停运,喻音站在寒风中等车,连手指都不敢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仿佛置身在一个冷库,呼吸化成了一股股的白烟。
梁言隔三差五的就想约她见面,只要他在北京,无论忙到多晚,都想打听一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够理会一下他。很可惜,从上次在酒店那顿晚餐后,两人没再见过。
喻音很累,从公司回去后就想抓紧时间休息,因为每天都有早会,晚上休息好了第二天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如果让梁言找来,估计耗到半夜都睡不了觉。
再过几天,喻音就要出差去成都了,这一走要等交易会闭幕了才能再回北京。
这个项目的执行周期很长,作为一个跨年的项目,所有参与项目的人从半年前就已经开始在策划,推进到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千玺方以彭呈为首的团队一行50几人两天前已经全部飞往成都,进驻组委会配合当地相关部门完成前期筹备工作,除了比较重要的搭建环节,千玺方还要邀请外宾,接待领导,审核展商,对接场馆,以及各种手续的审批。梁言还专门在运营组抽调出一批人成立了一个小组做前期的宣传,推进全国各个城市的地广与所有媒体窗口的宣发。
宣传一旦推开,主办城市的大街小巷,公交站、路灯牌、公共交通工具、城市大屏等地方马上就会出现有关交易会的资讯,周边城市逐渐辐射,全国各地一二线城市陆续覆盖,线上线下的推广同时进行,不出三天,全国人民会通过各种宣传渠道接收到组委会想要传达的所有讯息。
千玺的资源网覆盖全国,宣传和策划能力首屈一指,执行力也是达到惊人的速度,所以每次在这种政治性的项目中,总能得到核心领导的认可,这是很多同行望尘莫及都达不到的高度。
往年没有彭呈他们几个帮忙,很多事情梁言需要亲力亲为,每次像这种大型活动结项后,梁言总会大病一场,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筋骨。这些年他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高强度磨炼,每经手一个大项目,仿佛都像是在带兵打仗的英雄,虽然满身伤痕,但越到后期却越发强大,直至坚不可摧。
今年与往年不同,他身边有了并肩扛旗的伙伴,他整个人轻松很多,能抽身出来兼顾很多的事情,再也不会忙到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睡觉,没时间去想自己的感情。
那分别的八年,不是他不想去找喻音,是很多客观的原因让他不得不放任她去过自己的生活,他介入不了,他没有时间和精力,他没办法把自己割裂成两半,一半追求事业,一半去追求自己的爱人。
老天还是眷顾他的,梁言总是在庆幸,庆幸喻音没有嫁给别人,庆幸自己还能付出,庆幸他还有与她共度余生的机会。
所以他真的想把这个世界上他觉得最好的东西都赋予给她,他的真诚,他的爱意,他的一切,无论精神需求还是物质需求,他都要倾尽所有。
梁言在车上陷入自己的沉思,直至车窗被人敲响。
喻音一到楼下便发现了他的车停在那里,毕竟住户都是停车在地下车库,公寓楼前空旷的小广场上,只停他一辆车就显得特别轧眼。
梁言抬眼,从车窗望出去,喻音弯着腰,睁着眼睛看着他,很奇怪,明明从外面她看不见车里,但却能精准的与他对视。
梁言很是动容,这些天心心念念想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此时还古灵精怪的看着他。
按下车窗,梁言探出头去,还没有等喻音反应过来,他伸手扶住了喻音的头,指尖插入了她冰冷的发丝,稍微用力让她靠近了一点,在她唇间落下一吻,亲了一下还不够,见喻音还在发愣,又凑近缠绵了几下。喻音因为天气干燥的原因,唇上有些脱皮和开裂,被梁言亲了几下恢复了水润,像涂了唇膏一样亮晶晶的。
“你……”喻音回过神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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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得逞的笑出来:“等了你一晚上没白等。”
喻音冰冷的小脸瞬间感觉到一些温热浮上,她佯装生气道:“你到底有没有分寸,你这是在耍流氓吧。”
梁言眉眼一挑:“怎么算是耍流氓,之前我就跟你说了,北京的冬天天气干燥,让你涂点唇膏,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润润。”
“你怎知我没有涂?”
梁言抿了一下嘴,像是在回味一般:“我尝过了,没有。”
喻音又好气又好笑,转头就要走。
梁言下车追了上去,两人身后传来车落锁的声音。
像是个跟屁虫一样,梁言尾随喻音进了屋。屋内暖气很足,与室外的寒冷截然不同,喻音感觉身上所有的毛孔都舒张了,每晚加班回到公寓,突然的温暖是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