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任得敬道:“那还用说,你们也看到了,夏王直勾勾盯着看,目不转睛。”
张明远道:“任大人要适可而止,以免引火烧身。”任得敬一怔,一脸不悦,反问道:“此话怎讲?”
费无极道:“你想想看,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虽说成为皇亲国戚,乃是世人梦寐以求之事,但往往宫廷政变,皇亲国戚也最先受到牵连。你可要熟思再三才是。”
任得敬冷笑道:“我在大宋是边陲小城区区一个小小的通判,眼下我来到西夏,摇身一变成为皇亲国戚,你们都羡慕嫉妒不是。居然这样说话,岂有此理。请勿复言,以免坏了雅兴。”如此不欢而散,张明远和费无极悻悻而回。
次日乾顺设宴,再一次招待张明远等人。
乾顺开门见山道:“明日寡人要去黑水城走一遭,芭里祖仁陪伴左右。张明远、费无极,你们师徒可愿一同前往?”
芭里祖仁道:“我王历来很少邀请外国人去黑水城,你们三生有幸。”
子午四人齐声道:“如若能走一遭,三生有幸。我们素闻西夏有一个神秘兮兮的黑水城,听说那个地方卧虎藏龙,有不少神仙居住是也不是?”
乾顺哈哈大笑,叹道:“你们恐怕神仙故事听多了。这大漠之中的确有不少奇景,神仙寡人没见过,但见过不少骆驼。黑水城叫做黑水镇燕军司,那个地方,波斯人很多。他们的驼队带来许多奇珍异宝,都来自西域诸国。我大夏国靠着黑水城,那银子钱岂不像流水似的。黑水城实乃我大夏国的命根子之一。如若失去黑水城,那寡人就肝肠寸断了。”
芭里祖仁附和道:“夏王所言极是,不过有些夸大其词了。我大夏国命根子很多,黑水城只是其中之一。宋朝也有不少命根子,可惜他们偏偏舍弃,像幽州城、太原府、开封府、河南府,哪个不是命根子。宋朝皇帝胆小如鼠,就知道抱头鼠窜,落荒而逃。赵构小儿胆小怕事,跑到杭州偏安一隅,真是可笑。”
张明远叹道:“辽国又当如何?”
乾顺笑道:“幽州城和大同府都是命根子,偏偏天祚帝守不住啊,寡人痛心疾首,如若我大夏国夺取该多好。不是寡人不想,只是金人势大,不可轻举妄动。三国时代孙仲谋便是如此。如若轻举妄动,就歹害无穷了。”
芭里祖仁却心存不满,自思道:“夏王就是胆小怕事,我多次劝说,可趁火打劫,夺占府州,偏偏夏王眼下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金人攻城掠地。那大同府本该我大夏国夺取,偏偏夏王不肯出兵。虽说当年完颜娄室与李良辅在夹山大战过一次,可如今金人挥师南下,搜山检海追击赵构。此乃天赐良机,如若我大夏国此时此刻出其不意,攻取大同府,进逼太原府,那金人也不敢说三道四。还有京兆府,我大夏国也可趁火打劫,毕竟赵构顾不上西北。此番我大夏国虽得到任得敬进献的土地,可杯水车薪。少得可怜。如若我大夏国夺取关中,攻占大同府和太原府,就可进军幽州城。那我大夏国可要如日中天了。这些话我只能烂在肚子里,说不出口。毕竟夏王是守成之主,他不敢轻举妄动,开疆扩土。毕竟李良辅与完颜娄室对战后,我大夏国就胆怯了。”想到此处,眨了眨眼睛,随即叹道:“陛下安分守己,乃是佛祖保佑。我大夏国不招惹是非,此乃仁义之举。”
费无极道:“我还要回青城山,不便打扰。”普安和武连听了这话,欲言又止。
张明远道:“我也要回终南山去了。”乾顺道:“那你们徒儿去,也可以。”
费无极心想,他们要回家探亲,毕竟很久没回家了,便搪塞道:“他们还要回去习武。”
张明远点了点头,叹道:“不错,他们就不去了。既然夏王盛情相邀,我和无极,愿同去。”乾顺喜道:“好。”
子午四人心里自然不开心,但心知肚明,要去见家中父母,不可贪玩。又见张明远和费无极使眼色给他们,他们便点了点头,勉强一笑。
乾顺并不知道,为何张明远和费无极不愿带子午四人前去,只是疑惑,他们过去想到黑水城,自己却百般阻挠,如今诚心诚意相邀,他们却坚辞不受,很是奇怪。
张明远和费无极也在心中疑惑不解,过去想去,去不了,如今不想去,乾顺却主动邀请,难道不怕西夏机密被发觉,带着如此疑惑,张明远等人辞别乾顺,回馆驿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