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瑞林是《求是》杂志的资深读者,每期拿到刊物都要逐字精读。
“你那篇论文我早看过了,杂志社编辑几个小标题提炼得很精妙。”
“确实!几个观点的修改堪称画龙点睛。”唐烨笑着恭维,“没想到您人脉这么广,和胡编辑居然有交情!”
洪瑞林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和小胡的老师是多年至交,到现在还保持着书信往来。”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能不能引荐我认识?我一直对文字工作感兴趣,想多向前辈们讨教。”唐烨语气恳切。
“行,等有合适的机会。”洪瑞林应得爽快。
他心里清楚,自己积攒的这些人脉资源,若不帮衬唐烨,恐怕这辈子都派不上用场了。
年轻时因性格刚直,他错失晋升机会,不然至少能以副部级干部身份退休。
但多年来,他在省城、京城都积累了不少重量级人脉,如今把唐烨当作关门弟子培养,对方的每一步成长,他都倾注心力。
这篇论文,从选题到成稿,他都反复指导;
李朝阳愿意帮忙推荐到省里,是意外之喜;
而最后文章能顺利登上《求是》,洪瑞林的关系也确实起了决定性作用。
在唐烨的仕途规划里,政绩与理论研究缺一不可。
这就像玄幻小说里的修行,政绩是积累经验值,理论研究则是修炼技能功法。
唯有两者兼备,才能突破晋升瓶颈。
正想着,唐烨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请柬。
洪瑞林目光一滞,随即惊讶道:“你终于要结婚了?”
“可不嘛,过完年就二十九了,也该安定下来。”唐烨笑着调侃自己。
洪瑞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是该成家了。”
“还有件事想麻烦您。”唐烨语气郑重起来,“我和杜曦商量好了,想请您做我们的证婚人。”
洪瑞林脸上笑意渐浓,毫不犹豫地应下:“这事儿我答应了!”
一阵敲门声从院外传来。
洪瑞林应声起身去开门。
不多时,一位七十岁上下的老者跟着他走进屋里。
“小唐,这是张春水,我的老朋友,棋艺那可是一绝。”洪瑞林笑着介绍
唐烨立刻笑着站起身,恭敬地打招呼:“张老爷子好!”
待张春水落座,唐烨贴心地递上一杯热茶。
张春水接过茶杯,上下打量着唐烨,笑道:“这小伙子看上去很精神,你和洪老是什么关系?”
“我是洪老师的学生。”唐烨回答得干脆利落。
听到这个称呼,洪瑞林眼神里满是欣慰。
洪瑞林转而问张春水:“老张,最近怎么没见你去棋社?”
话音刚落,张春水眼圈瞬间红了,重重叹了口气:“唉,我孙女出了事,哪还有心思下棋?”
洪瑞林眉头一皱,关切道:“到底咋回事?你说说。”
“我孙女今年刚毕业,进了汉星集团,本来工作挺稳定。”张春水的声音有些发颤,“前段时间跟着领导出差,回来就闹着要辞职。问了半天才知道,出差时被上司威胁了……孩子胆子小,怕丢工作,一直不敢声张。谁知道那家伙得寸进尺!”
唐烨拧紧了眉头:“没报警处理吗?”
张春水苦笑着摇头,“她的上司有点背景,亲戚在市里当领导。孩子找集团的领导反映,领导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报警了,警察说没有证据。现在让她停职在家,什么时候不闹了,再去上班。”
洪瑞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头对唐烨说:“这事儿咱们得管管。”
唐烨认真地点头,与张春水说,“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张春水愣住了,慌忙摆手:“我就是发发牢骚,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洪瑞林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语气坚定:“既然知道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张春水知道洪瑞林是退休老干部。
他明白人走茶凉的道理,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倾诉。
没想到对方一口应下帮忙,顿时眼眶泛红,激动得说不出话。
又闲聊了几句,张春水起身告辞。
人走后,洪瑞林望着门口,叹了口气:“汉星集团当年可是全国顶尖的客车制造企业,现在倒好,故步自封、年年亏损。春水孙女这事,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唐烨若有所思:“汉州这些年一直想振兴工业,却总找不到突破口。其实那些老牌企业,只要找准转型方向,完全有机会焕发新生。”
“你说得对。”洪瑞林语气里满是惋惜,“可惜啊,有些领导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活生生把好企业折腾成了烂摊子!周成武对汉星的问题也是有所耳闻,私下跟我聊过几次。”
唐烨自然明白洪瑞林为何一口应下帮忙。
汉星集团的问题,市委书记心里跟明镜似的。
而这家企业又与萧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