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
当踏入那片茂密森林时,他的身形依旧未减分毫。
参天古木在他眼前飞速倒退,交错纵横的树枝如同密布的荆棘,试图阻拦他的去路。
尖锐的枝桠擦着他的身体划过,发出“嗖嗖”的刺耳声响,偶尔还会在他的衣衫上留下细微裂痕,但他浑然不觉,一心只向着目标狂奔。
眼前出现一条湍急的河流,翻涌的浪涛裹挟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白镜没有丝毫减速,在接近河岸的瞬间,双腿猛地发力,身形高高跃起。
下方,河水如暴怒的猛兽,浪花拍打着河岸,飞溅的水花在他脚下奔腾,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而他如同踏浪而行的仙人,身姿矫健地飞跃而过,继续朝着那能量波动的方向疾驰而去,誓要将满腔的急切与渴望,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尽情释放。
当白镜极速赶至雷鸣与凌风的战斗现场时,一幅宛如末日天灾肆虐后的景象,轰然撞入他的眼帘。
这片土地早已不见往昔的宁静平和,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疮痍,仿佛经历了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的浩劫。
原本平整如砥的大地,此刻千疮百孔,密密麻麻的巨大坑洞星罗棋布,仿若被无数陨石密集轰击过一般。
那些坑洞深邃幽暗,一眼望去深不见底,洞壁参差不齐,呈现出被强大力量粗暴撕裂的形态。
焦黑的气息从坑洞深处缓缓升腾,仿佛大地在痛苦地喘息,诉说着方才那场战斗的惨烈。
四周的森林已沦为废墟,曾经挺拔茂盛的树木几乎全遭摧毁。
有的树木被凌厉的攻击拦腰斩断,断裂的树干横陈在地,长短不一地堆叠着,宛如巨人倒下的肢体;有的树木则被炽热的能量焚烧得焦黑,只剩光秃秃的枝干直指天空,扭曲的形态恰似一双双在绝望中挣扎求救的手臂,在无声中控诉着战斗的残酷。
浓烈的硝烟如同厚重的帷幕,弥漫在整个空间,刺鼻的气味令人窒息。
那硝烟在空气中翻涌、盘旋,凝聚成一团团灰蒙蒙的云雾,遮蔽了部分视线。
与此同时,紊乱的能量波动肆意流窜,如同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
这些能量气息相互碰撞、纠缠,每一次震颤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战斗的激烈程度,仿佛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仍在以另一种形式延续。
战斗留下的痕迹无处不在,触目惊心。
地面上,一道道深深的剑痕如狰狞的伤口,蜿蜒伸展数十米之长。
宽处足以容纳一人平躺,锋利的剑气将边缘的泥土削得平整如镜,光滑得甚至能倒映出人影。
而那些被雷电劈过的焦痕,则如黑色的巨蟒匍匐在大地之上,散发着危险而诡异的气息,似乎随时会再次苏醒,释放出令人胆寒的力量。
不远处的小山丘,在战斗余波的冲击下,竟生生被削去了一半。
破碎的山石如雨点般滚落,在地面堆积成一座座小小的石丘,碎石与尘土四处飞扬,将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浑浊的土黄色。
曾经清澈潺潺、静静流淌在山丘旁的小溪,也难逃厄运,被战斗的力量截断。
失去了河道束缚的溪水,漫溢到周边的土地上,形成一片片大小不一的水洼,倒映着这满目疮痍的战场,显得格外凄凉。
对于白镜这样熟知强者战斗威力的人来说,眼前这般程度的破坏,不过是大师级能力者对决时司空见惯的场景。
然而,当他仔细搜寻四周,却发现本该残留的战斗痕迹被尽数抹去时,一股压抑的怒火瞬间在心底腾起。
死寂的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焦土的气息,这片狼藉的现场仿佛在无声嘲笑他的徒劳。白镜缓缓踱步其间,靴底碾碎碎石的声响格外刺耳。
很明显,战斗结束后,有人蓄意清扫了战场,那些可能指向雨萱踪迹或其他关键线索的蛛丝马迹,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胸腔内,怒火如同被风箱鼓动的烈焰,越烧越旺。
接连两次寻找无果的挫败感,裹挟着先前积压的焦虑与失望,如翻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伫立在满地残骸之中,下颌紧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因极度愤怒而不住抽搐,青色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藤蔓,顺着额头暴起,一路蜿蜒至脖颈。
那双平日里沉静如渊的眸子,此刻迸发出凌厉的光芒,仿佛两把淬了毒的利刃,带着刺骨寒意,似要将眼前虚空都割裂开来。
他的身躯止不住地微微发颤,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中紧绷,那是极力压制情绪的证明,而即将爆发的怒火,正如同地下奔涌的岩浆,随时可能冲破地壳。
突然,白镜猛地扬起双臂,十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如虬结的老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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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从他胸腔深处迸发而出,声浪如实质般在山谷间来回激荡,震得四周树木簌簌发抖,枯叶如雪片般纷纷坠落。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体内积蓄已久的磅礴能量,如决堤的洪水般轰然倾泻而出,强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地面的尘土碎石卷上半空,在这片已然狼藉的战场上空,掀起新一轮的风暴。
白镜犹如陷入癫狂一般,他的双臂疯狂舞动,周身能量如沸腾的岩浆般奔涌而出。
他每一次挥动手臂,都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