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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唇,轻颤了两下睫毛。

  楚宴的情绪鲜少外露,所以她便格外地喜欢听他袒露地说这些心思。

  他话音落下后,就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空气归于美好的静谧——

  “那你不好奇,我当时在想什么?”沈可鹊诱导着他继续问下去。

  楚宴稍挑了下眉梢。

  沉声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

  沈可鹊卖着关子地,将尾音拖了很长。

  “连轴转地回来拍照,会不会皮肤状态很差。”

  四目相对,沈可鹊感受到了楚宴眼底的低气压。

  他无奈到轻扯动了下嘴角,笑容苦涩。

  沈可鹊总是这样,轻而易举便能拿捏住他。

  她眉眼弯弯,明显一副终于得逞的骄傲姿态,让人很轻易便能联想到狐狸。

  楚宴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原本就娇纵的大小姐,在他的宠溺下,更是无法无天地没了边。

  过了半晌,沈可鹊的脸上才重恢正形。

  连带着声调音色都变得无比正经。

  她一根根地扒开楚宴的手指,将自己的五指分别插入其中。

  而后回扣,十指紧密相缠,不给彼此留半点空隙。

  他真的在她毫不知情时,默默地爱了她很多年。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不为这份情感而动容。

  沈可鹊将他攥得更紧,手心都渗出了层薄薄的细汗,她也全然不顾。

  “楚宴,谢谢你。”

  余光里,民政局的那抹娇艳的红,分外地惹眼。

  她错过了的那份紧张,在此刻淋漓尽致地复现出来。

  沈可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艰难,她好像从来没有心跳得如此飞快过。

  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眼前人在,而已。

  她想谢谢楚宴,为了能与她门当户对,从楚家厮杀出一条血路来。

  她想谢谢楚宴,那么多年默默无声的喜欢。

  她想谢谢楚宴,能够历经千帆,一步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成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外,对她最好的第三人。

  有时候,沈可鹊都觉得,她那些无礼到沈书文的溺爱都无法满足的想法,只要她说了,楚宴就会不顾一切地帮她实现。

  “楚宴……”

  她转过身子,双手热情地托着楚宴的脸颊。

  大庭广众之下,她蜻蜓点水的一吻,轻落在他嘴角:“当年领证时,欠你的喜欢,今天都还给你了。”

  有人爱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领了证的两人,哪怕再相爱,情谊都会磨灭在柴米油盐之中,蜕变成了亲情。

  沈可鹊不止一次地想,亲情什么的,太落于俗套了。

  她要和楚宴做一辈子的爱人,要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就像她的父母那样,永远是旁人眼中的恩爱佳偶。

  楚宴反应很快,抬手托住了她的脑后,指腹轻地摩挲过她有些柔软的耳廓。

  惹来温热乍生——

  紧接着是他倾身向前,衔住她柔软而热的两瓣。

  稍作缠绵,他又不想旁人见她动情时的样子,恋恋不舍地放过了她。

  拇指轻轻地摩挲过那抹丹红上的水润潋光。

  “鹊鹊,我不要你还。”

  他偷偷喜欢了她那么多年,从来都是他的幸运;而非沈可鹊亏欠什么。

  楚宴相信,没有在天台匆地与她相见那一面,他不会成为今天能一手掌住京临经济命脉的楚氏掌权人。

  “我只要你还喜欢我,就够了。”

  他好像抱抱她、再亲亲她。

  可眼前显然不是个可以任他胡闹的场景。

  楚宴抬手,有些烦躁地正了正领带的结。

  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是不久前他与她求婚时那款的配对,在日光的笼罩之下,蒙着淡淡一层好看的光晕。

  那是他家公主封予他的勋章。

  楚宴才不想与她论,到底谁爱谁更多一些,到底谁会爱谁更久一些。

  与执手一生相比,有些纠结自然变得幼稚。

  一阵细风而过,轻轻地撩拨动他额前的碎发,楚宴垂着视线,无比专注地望着沈可鹊。

  连目光都自然而然地放得温柔——

  “那……下一件事,该做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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