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脑后的青丝分成几缕,又相别相缠,不一会儿就大功告成。
又俯下身子,对上了她镜中的款款眸波。
冷白指骨轻挟住额侧的发丝,轻地往外蓬松地扯了扯。
和沈可鹊想要的效果几乎完全一致,精美得宛若富丽皇宫里面的小公主。
沈可鹊欣喜得不行,抬手捉起手持镜,左右来回地看。
怎么欣赏也没个够:“好好看呀,楚宴你好厉害诶。”
她甚至觉得将他收编做自己的造型师都不为过。
两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出门。
楚宴几次问他们去哪里,沈可鹊都只是神秘兮兮地摇摇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直到“民政局”三个字出现在他的视线正中,楚宴才恍然记起。
周围的景致是极为眼熟,都是他们前来领证时见过的。
历经个冬,在这个新春,枝桠变得好似都更繁茂了许多。
两人并肩而立,楚宴不自觉地将抓攥着沈可鹊的手收束得更紧了些。
被沈可鹊发觉,她眉眼弥上了淡淡的笑意,侧目看向他:“楚总紧张什么呀?我又不是来拉你办离婚的……”
那两个字眼一出,楚宴眼底暗色加浓,指骨亦是钳她得更紧。
他喉咙里闷了声:“嗯。”
“不是说,想把所有事情都和我做一遍吗,今天就来‘领证’好了。”
天气也不算热,恰好民政局的对面有一处长椅,沈可鹊直接拉着楚宴双双坐下。
她歪着脑袋,斜靠在他的肩膀上,视线则随意地搭在每一对出出入入民政局大门的人儿。
新婚燕尔的小情侣,几乎一眼就看得出来。
有的双手紧牵着、有的两人相偎着、有的四目相视传情……
不变的是,他们身上那股如胶似漆、片刻都舍不得分开的样子。
沈可鹊是在网上搜索的情侣约会去处排行榜上,看到了民政局这个选项,说是能通过互相憧憬未来,更珍视现在的彼此。
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和楚宴来民政局领证的时候,她的心思丁点都没在他身上。
心里难免有些内疚,这才把今天的约会地点定在了这里。
“楚宴,我们领证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按照时间推算,他那会儿已经喜欢她了。
所以沈可鹊才好奇。
她记得他们领证领得很突然。
“……是因为维林吗?”
沈可鹊还记得这个讨人厌的合作男模特,一副自信清高的样子,公然在片场玩职场骚扰那套,不过是仗着家里哥哥的势,觉得没人会把他怎么样。
沈可鹊记得楚宴替她在巴黎出了头。
再回京临,两人一下飞机便扯了证。
“不是。”
楚宴回答得倒是干脆。
还没等沈可鹊继续猜下去,他再度开口:“他那样货色的情敌,还入不了我的眼。”
“……”
这话说得,倒是很有楚宴的做派。
沈可鹊眨了下眼睛,唇角弧度明显,没揭穿他。
明明就是哪怕入不了他眼的“情敌”,也会让他介意得想死。
“你还没有回答我,”她的尾音色拖得更长而婉转了些,“你当时在想什么?”
楚宴被她的言语勾着,亦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之中。
说不出是占有欲还是什么在作祟,但楚宴得承认,是因为维林的出现,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
他本以为,联姻婚约敲定,可以等到水到渠成时再领证。
可事实并非如此,哪怕有了一纸婚约,他仍然沉浸在对沈可鹊的患得患失中。
他很怕,他好不容易走到她的面前,却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我怕,”楚宴回扣住她的手腕,“怕一切醒来,都是我的一场
梦。”
他现在回想起来,领证那日,也没有终于娶到了心爱女孩的喜悦。
更多的是不安与紧张。
她会喜欢上他吗?
他能保护好她吗?
这两种情愫曾在他的大脑中无止境地纠缠相战,最终也没能一较出个高下来。
楚宴是做什么事情都会深思熟虑很多的人,唯有和沈可鹊领证这件事,是他为数不多的冲动之一。
任性了那一次,将她“圈”在了自己身边。
“我当时在想……”
“往后的一辈子这么长,该怎么好好护着你。”
沈可鹊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