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三步的距离,也恢复了恭顺模样:“殿下还是快些入席吧,太子殿下还等着呢。”
说完,她立刻打头往里去。
得离他远点。
萧显便就收了手,不急不缓地跟上。
江容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瞧一眼,生怕这人跟丢了。
以他那轻慢模样,加上闲散的步伐,也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去,路上若是叫他走岔了,岂非又要怪罪到她头上来?
“今日你们玩了什么?”走着走着,还问上了。
江容如实回答:“品茗、蹴鞠……”
“谁赢了?”
“颜少师还有……”
“他还会蹴鞠?”
要不,还是不开口了吧,江容想着,嘴里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会的,颜少师玩得很好,他和陶大公子还得了头筹呢,侯爷设置了紫金弓做彩头……”
“还玩了什么?”
眼前的锦袍一角还在,江容狐疑,他没走。
目光一寸寸上移,先是倨傲的下颌,再到绷紧的唇,而后,终于对上一双审视的眼。
吃了一惊,她脸色都变了。
这人怎么——陶夏知听见了,面色不好,端了水喝了一口只作未闻。
方才她上去也不得昱王一眼,与那日东宫一般无二,她又哪里还有心思挑什么破石头。
陶秋临自然也听见了,只是她小心看了看主母和姐姐,只敢低了头等待。
“小姐!”玉鉴师忽得一声,“好料子!”
“什么什么?”众人瞧去。
只见那切开一片的白皮玉料内,晶莹油润。
玉鉴师激动得都没顾上场合,只冲着江容示意:“老夫还没见过这般细密的玉质,是极品啊!!!”
小小的石头被争相传阅,相比之下,此前的上乘实在相形见绌。
江容颔首:“陶三小姐,恭喜。”
“!!!!!!”连陶秋临自己都懵了。
寒崇要疯,不是,怎么他也挑的江容姐姐身边的那块,怎么差别这么大?!
啊?!合理么!!“出尔反尔……”没想到,那人却是拣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像是觉得很有意思,“本王倒是该是夸小姐一句聪慧呢。”
“……”江容后头一哽,也不知这“聪慧”是讽她有自知之明当真出尔反尔,还是夸她猜中了他的想法。
总之,好像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话。
她绷紧了脸,耐心道:“殿下谬赞,江容说了,是真心求取墨宝,若有表述不当的地方,还请殿下指点。”
“你说得很好。”说完这句,男人便重新又捏了笔不再看她。
江容蹙眉,又是片刻,她上前几步:“敢问殿下,江容要如何做,才能得殿下笔墨?”
笔尖顿住,萧显目光凝在了案前鹅黄衣衫上。
再往上,是她绷紧的唇线,显然已经是带了些气性,却又隐忍不发,很是别扭的模样。
真不愧是江大老板啊。
一如往常。
“好啊,那任小姐不若说说,如何仰慕本王的?”
“……”
“又是何时开始的?”
“……”
人跟人为什么会这么大差距?!!!!
这场与众不同的抱璞宴结束,大家可谓尽兴而归。
不少人破天荒的主动皆同陶秋临道喜:“陶三小姐好运气。”
“沾沾喜气呀!”临走,鲁夙云还往她手上拍了拍,“嘻嘻。”
“我也要我也要!”
“给我蹭一个!”
陶秋临头一回被贵女们这般亲近,只含着笑一声不发,心里却是难得雀跃了一下。
直到瞧见陶夏知端着的脸。
笑容紧急收起。
“你以为这样本王便就不追究了?”
萧显跟着那人的脚步,走过青石板的小路,穿过月亮门后的长廊,走进正厅,主位上侧卧着身穿红衣的一年轻女子,她听到来人,倏地睁开眼,纤长的睫毛浓密,一双眸子勾魂摄魄,眼尾微微上挑,美貌近妖。
江容被她侵略性的目光吓了一跳,眼神躲闪,暗忖道:这人大概就是观潮阁阁主,传闻中观潮阁阁主容貌极美,艳丽近妖,今日一见传言不假。
年轻女子慵懒的起身,没骨头似的腰肢倚在栏杆上,仔细打量着江容,娇笑道,“这位小娘子看着倒是眼生?和裕王一同前来的,可是裕王妃?”
“是。”江容承认身份,既然观潮阁做买卖消息生意的,查她的身份可谓是轻而易举,否认也没用。
年轻的阁主翩然起身,莲步轻移,薄纱流动,仿佛踏空而行,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