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殿下受苦了,江容任凭殿下处置。”
这歉道得顺滑,错认得也干脆,有种壮士扼腕的悲壮。
江容想,今日怕是要栽在他手里了。
这人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现在还叫他抓了错处,更不会好了。
可等了半晌,也没听着后话。玄枵脑瓜子一翁,赶紧递上自己的胳膊:“王爷息怒,属下知罪。”
完蛋,退早了。覃红目送两个小姐出去后才转身望回东家,欲言又止。
江容已经将手里的簪子放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重新用茶:“覃老板坐吧。”
“东家在京中过得可开心?”
这个问题原本覃红也是没想过的,东家既是镇国侯府的千金,整个京中无人不知镇国侯疼女儿,自然也不会叫东家受委屈的。
可她又觉似乎不是这般。
“覃老板何出此言?”江容被问笑了,仰起头来。
她是当真茫然,却见覃红满脸认真,隐隐带着担忧。
愣了一下,她干脆伸手去拉了她坐下:“覃老板多虑了,人人都有点性子,若是觉得她们方才便就是欺负,你觉得我这东家还如何同人做生意?”
此话一出,覃红才顿觉是自己小瞧了人,只是眼前的姑娘到底是比自己小上许多,她竟不自觉将她当了妹妹,此时闻言也知道是自己妄自揣度了。
做生意的总要看人眼色的,哪里来得养尊处优。更何况她这个东家乃是十几岁掌家,怕是多得是更难的时候,今日这些小打小闹的口舌琐碎,还真的是搬不上台面。
“嗐,是我浅薄了。”覃红也笑,跟着喝茶。
里头,一位中年男人出来,手中还拿着方才小厮拿进去的纸页,他上下打量起江容,有些犹疑,却还算客气:“这可是出自小姐手笔?”
江容起身:“老板识货,不过此图并非出自我手。”
老板又瞧她一眼,她一身也算华贵,除却裙角脏污有失体面,可此人气度瞧着又很是不同,不像是唬人,稍歇,他终于笑道:“既如此,小姐里边请。”
宴席当日,京中马车陆续往城外去,便就是不知具体的百姓也晓得是镇国侯家的小姐办的宴席,听说宴请了全京数得上名号的官眷,连太子殿下也去了,堪比盛极的花朝宴。
阵仗太大,也成了大家这日的茶余饭后。
“了不得,我听说那任小姐亲自运了好几车的东西出城,乖乖,也不晓得是什么。”
“对了,说是这位任小姐同状元郎的好事将近?”
“是有这么说来着。”
“这状元郎我瞧过,好看的,就是不晓得任小姐如何了。”
“我觉得还挺般配的。”
大家纷纷看向发言的人,众目睽睽,那人拢着袖子奇怪道:“你们没见过么?就那西头搞话本赛的点心铺子啊,这任小姐给盘下做了东家。比赛报名第一天她还出来说话了呢,我瞧见了。”
“是吗?”众人立即都聚了过去,“怎么说?比陶尚书家的大小姐如何?”
“陶小姐的才情哪里是旁人轻易能比的?”
“那模样呢?”
“不都说了般配了?”
“当真?那比金家小姐呢?”
“这相貌什么的不敢说,但我晓得这任小姐的年纪啊,是真的一骑绝尘。”
“哈哈哈哈哈!”
江容瞧向复又上前一步的近卫,不是,你刚刚不是不扶么?
正腹诽着,胳膊却被搭上,她下意识攥拳撑力。!!!!!!!!!!
春衫阻不及男人掌心的温度,眼前人并未着力,更像是单单抓着她落地。
是轻巧却又霸道的气力,不重,却不容置疑。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已经行出两步。
“昱王殿下!”她轻呼一声。
那人淡淡觑下,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扣住她的手指上,而后才慵懒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不是要扶本王?”
王爷你要不听听自己的鬼话呢,玄枵余光瞧得清晰明白,那是扶?
扪心自问你这么扶过属下么?!
这昱王委实危险。
江容这下当真领教了,分明是他自己不下车,她自然要扶的,怎么现下他还讽刺上了?
赶紧抽了抽手腕,不想抓着她的力道却是又紧了一道。
“任小姐先前特意讨要本王笔墨,如今又替了太子出来相迎,怎么?”他提了提手,叫她迎面对上自己,“本王如此不是正遂了小姐的愿?”
“你!”江容一句胡扯就要脱口而出,却在瞧见他笑不及眼底的玉面后紧急忍住。
白瞎了这张同水从简一样的绝色!简直不知所谓!
“我?”某人竟然还反问一句。
江容压着不忿,重又使力,这次他没阻扰,径直松了手。
她捧着自己的手腕,立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