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不会来,小姐别怕,没什么可怕。”
江容没再说话,但心中并非什么都没想。
可她不想认命。
这般刚要再说什么,外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太子妃,太子妃!”
俩人无疑皆是一惊,分开,彼此相望,仔细辨认一番,听出那是这重华宫小太监安福的声音。
惠香马上起身去开门。
江容也趁着这时赶紧穿了衣服。
不知为何,她就是心慌的很。
她端着烛台,快步出了卧房,过来之时,恰听那小太监气喘吁吁地道出话来。
“惠香,陛陛下来了!快快禀告太子妃,陛陛下来了!”
江容当即双腿一软,手中的烛台险些掉落地上,脑中“轰”地一声,放下东西便疾步朝着那安福而去,水盈盈的眸子中已满是惊惧。
“你说什么?可是真的?”
安福不断点头,慌张至极。
“太子妃,是真的,已就要到玄德门了!”
没用江容再问下去,外边突然响起一片嘈杂,火光大亮。
脚步声混着铠甲与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短短一会儿功夫便有士兵将重华宫团团围了住。
其它房中的宫女太监也相继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人人惶惶不安,一片惊恐。
先行太监已步入院内,立在江容门外,冷着脸面扬声道:
“太子妃,陛下来了,准备接驾吧”
江容终于知道了这一夜自己为何如此不安。
她压下悸动,故作镇静,隔门回应:“知道了。”
他为何会来?又来干什么?
短短一会儿,江容掌心已是一层冷汗,惊惧,困惑,不知所措,什么都有了。
茹翠、春喜也早过了来。
几人手忙脚乱,帮江容梳了发髻,繁琐的衣裳已来不及穿,只穿了件简单的衣衫,外罩件极为厚实的披风,压着身上的那股他厌恶的香。
将将把衣服穿好,屋外便传来了太监的通报。
“陛下驾到——”
江容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紧攥柔荑,一步步到了门口。
几近与她一起,龙辇被抬入院中,火光之下,她看见了他。
男人一身龙袍,在满院的火把映射下,衣前的金龙张牙舞爪,如他一样,嚣张肆意,周身上下仿若每一根毛孔,每一个眼神都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江容携宫女缓缓拜了下去。
“臣妇拜见陛下”
亦如昨日在碧霄殿。
那男人没有回应。
但江容感受到了他咄咄而来的步伐,人,却是绕过她进了她房。
江容紧紧地攥住了手。
他,怎么能进她的房?
不及再想什么,但听那男人开了口,不是朝她,而是朝进来的几名医女与嬷嬷。
“把她的衣服脱了。”
江容堪堪作答:“裕王如正午之阳光耀眼灼热,臣女只是暗夜之微星渺小无闻,相隔如参商,日夜不相往,强行拼凑,违反天罡。”
“江娘子当真是这样以为?”萧显眼中藏痛。
“那不然臣女应当如何?”江容反问道。
“我心悦你,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心悦你。”萧显两世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剖白心意,仿佛能听到胸腔里心跳如鼓,他目光灼灼,紧盯住她的眸子,紧张的问询。
“你可愿嫁我?”
“从此天长地久,只你我二人。”
江容身体僵直,但未有迟疑,眼神冷漠疏离,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字正腔圆的拒绝:“臣女不愿。”
第 44 章 消息
“跟我走。”萧显眸色一沉,快速的反手拉住她的手腕,以不可反抗的强制力拉她上二楼。
“你放开我!”江容剧烈反抗,他在她耳畔压低声音,黑眸阴沉,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阿容若是走不动,我也可以抱你上去。”
萧显说到做到,她却不敢,她还是要脸面的,松了力气任由他拉着。
此番拉扯已经引人侧目,她今日可是穿了身男装,若是任由他抱着上楼,怕是明日全长安都会传,裕王在平康坊当众抱起男子,疑似有龙阳之好。
从“落了毒”到“不好”再到“苦了本王”,每个字都听得人心惊胆颤。
人的嘴是怎么说出这般凉薄的话来?
可江容是谁,刻在骨子里的商人思维叫她第一时间抓住了症结点——这是怪他们上错了茶!男客那边确实疏忽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她蹙眉敛眉:“是江容安排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