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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路, 便听说朝廷那边关于江陵城军备被换一事的最终处罚便下来了。

  所有直接参与的人员一律处死,其身后的家族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倒是怀涧崔氏没有受到波及。

  据说是崔氏族长找到了庄太傅从中周旋, 并说江陵崔氏一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从族中除名,他们的所作所为本家一无所知。

  不知中间动用了多少人力财力, 最终倒是保下了整个怀涧崔氏。

  只是经此一事,他们算是彻底将盛世和长安彻底记恨上了。而崔氏也与庄太傅一党过从甚密。

  小鱼小虾处理得极其利落,但罪魁祸首珉王却仍旧安然无事。珉王推了个部下出来顶锅,建元帝最终也只能以治下不严的名义让其闭门思过一月了结此事。

  长安因此事得了封赏, 他虽未封王,却被授了幽陵都督的职衔。只不过他本就随景清辞驻守幽陵, 这个官职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但依旧引得其他皇子眼红。

  三月初长安奉命回幽陵, 同时给盛世传了一封信,说庄宿被任命为宜王府参军,如今已经南下。

  王府参军, 正五品。

  三皇子傅临淮去往封地之前便被封了王,只是因为他之前有错处,因此建元帝也没给他起个好听尊贵的封号,而是直接以宜城的宜字为封号,封了他一个宜王。

  庄宿被任命为宜王府参军,那也就是去了傅临淮的手下。

  如今的剧情已经与原书天差地别,傅临淮在原书里并没有被封为宜王,也没有去宜城,庄宿自然也没有成为宜王府参军。

  长安信中说庄宿去宜城,是庄太傅的意思,但盛世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按照原文里关于庄太傅的描述,他作为太子太傅理应是太子一党, 至少表面上是。

  在诸位皇子的争斗当中,庄宿作为太傅之子与几位皇子都私交甚好,从另一个角度看,或许就是庄太傅在授意。他自己的身份不好站队其他皇子,但庄宿却可以。

  只是原文中庄宿是在傅临淮胜了二皇子后,才开始倾向傅临淮的。按照庄太傅的人设来说,如今这个时间点安排庄宿去宜城,是不是太早了些?

  庄太傅此举令人费解,但若庄宿是重生之人,他知晓傅临淮最终会登基为帝,于是提早投桃报李入傅临淮阵营扎稳脚跟,就能说得通了。

  盛世越发觉得庄宿应当也是重生的。

  只是以前他们并没有留意到庄宿,如今庄宿又南下了,更难调查他还有没有其他异常之处。

  不过宜城与广武一南一北相距几千里,即便庄宿与傅临淮在那边闹出什么幺蛾子,也影响不到自己这边。想罢,盛世便将信纸翻到了下一页。

  长安倒是没再讲正事,而是说虽然这里没有可瞬间传讯千里的神奇物件,但他会每日给义父写信。

  盛世对那晚后来的谈话已经记不太清,好像是说了些手机视频什么的,看样子这孩子还记在心里了。

  盛世刚将信纸收进信封里,就听丁来在外面唤他。

  “先生,前面就是镇柏了。”

  镇柏,中原地区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之前从广武去江陵的时候,并没有走这条线,因此这还是盛世第一次来镇柏。

  而盛世来镇柏也是因为邬淳说他有个老友在这里,想着可以顺道拜访一下。

  在这个车马不便的年代,老友相会见一次少一次。

  只是刚入城,几人就发现这个小县城有些不太对劲,路上行人不多,各个行色匆匆。在见到外来的马车后,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像是在防备什么。

  盛世让丁来去问话,那些人也只摆手摇头,一句话也不愿多说,看着很是排外。

  连邬淳都皱了眉。

  这种现象太反常了。

  邬淳心下着急,于是几人顺着他手里的地址,一路问过去,虽然遭受了不少白眼,但最后还是摸到了位于窄巷的那位老友家。

  还没去敲门,就听到里面有哭声从里面传来,随即一个妇人安慰道:

  “你也别太着急了,余家世代行医,余大夫又医术高明,况且还有那么多医者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哭声停住,但仍带着鼻音,“可是那边的大人下了死令,若是治不好,所有大夫全都得掉脑袋,那病哪是那么容易治的啊!我怕他……,哎。”

  说着又是一阵哭声。

  盛世上去敲了敲门,门并没有关严,轻轻一推便推开了。只见里面坐着两位老妇人,看样子便是刚刚说话的两人,不远处还有个年轻妇人在缝衣服。

  盛世行了个礼,问道:“请问这是余辛余大夫家吗?”

  刚刚一直在哭的老妇人将眼泪抹掉起了身,“这里正是余家。”

  她看了眼盛世的衣着,又道:“你们若是来求诊的,就请回吧,我家老头子去了奉阳,短时间内怕是回不了镇柏。”

  说着想到了伤心处,又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邬淳上前一步,匆忙道:“余夫人,你还记得我吗?”

  见那老妇人看向自己,邬淳又道:“邬淳,那年在晋阳,我与余兄时常把酒言欢。”

  余夫人重新看向邬淳,终于从眉眼间认出了这是当年与自己夫君交好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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