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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个儿中午啃了俩个江纪从膳房拿的菜窝窝,自那之后到现在滴水未进。
沉浸在伤痛里时,不觉得饿。
此刻被这香味一勾,他顿觉饥肠辘辘,饿得难受。
他将身子翻回来,瞧着江纪手里的小包裹,问:“这里边都是肉饼?”
“对。”江纪又晃了晃小包裹:“特别香。”
“你家里杀猪了啊?”鲍北元惊诧不已。
大手笔!
之前就算是年后回私塾,也没见江纪这么豪阔过。
“算是吧。你起来,咱们去膳房。”江纪又催了一句。
这次鲍北元不磨蹭了。
现在察觉到饿了,未久进食的肠子像是打了结,饿得他恨不能一口气吃掉一头牛!
两个人关上房门,抬步去了膳房。
膳房也在后院,三间通着的大屋子,有桌有凳,条件还凑合。
江纪不要主食,只要了两碗清得能照人的玉米糊糊,因此打饭的厨子未说什么,很痛快的给他打了两碗粥。
两人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江纪把小包裹放到鲍北元跟前:“吃吧。”
鲍北元也没客气,之前他吃住都在家里,再加上是开面馆的,时不时就会给江纪捎点吃的,结果转瞬竟轮到江纪接济他了,真是……
他逼回眼眶里的热气,抓起一个塞得鼓鼓的肉夹馍,张口就咬掉了三分之一。
饼子被捂得不酥脆了,但多了份韧劲,再加上滋味十足的炖肉,好吃程度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比他爹炖的肉都好吃!
梁二婶的手艺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他好奇的看向江纪。
上个月月末,江纪提前一日回家,而当日他爹没了,于是两人再见面时,便是他被亲哥赶出家门。
当时的他形如槁骸,心如死灰,根本没顾得上去打量自己好友的变化。
接下来又是与鲍北兴谈判、搬到私塾,然后江纪就借口有事要回家一趟,但他只顾得大睡。
是以,直到此刻,他才有闲心去关注这些细节。
他嚼着饼子,眼珠子在江纪身上连着扫了几遍,随后他咦了一声:“你脸色、心情是真的不错啊。”
“你与你夫郎和好了?”
对于好友的新婚状态,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私塾放假前。
江纪正端着碗喝汤,刚才读了半个时辰的书,他有些渴了。
听见此话,他掀起眼皮瞥了鲍北元一眼:“昨晚睡的好。而且之前也没吵。”
鲍北元才不信:“骗鬼呢,上个月月中你回家,回来后整个人又暴躁又压抑,我觉得你随时都能跳起来揍我。”
江纪无语:“……你想多了。”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汤碗,拿起一个肉夹馍,也大口吃了起来。
口味比不上热的,但依旧美味。
“我才没想多。”鲍北元咽下口中的饼子,又伸手拿了一个。
不过,瞧着里面满满当当的肉,他抬起手臂撞了江纪一下:“这肉饼,是你夫郎做的?”
“好吃吗?”江纪不答反问。
“好吃啊。恭喜,娶了个好夫郎。”鲍北元真心实意的道。
江纪点头,认可此话。
他这夫郎,实在是称心。
“你呢?想好今后的打算了吗?”
他昨个儿回家时,只说有事,一字未提豆腐泡,怕让鲍北元心生希望又失望。
“我啊……”鲍北元只吐出这二字,便觉得噎得难受。
他端起碗,抿了几口汤,然后吸吸鼻子,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过两天我就出去找房子。”
“当年你十三岁你都扛过来了。我都十六了,还能不如你?”
“抄书,扛大包,这些我也能做。”
“不一样。”江纪皱眉:“我有家在野枣坡,不用操心吃和住,一心攒束脩就成了。”
“你现在一旦踏出私塾,连口水都得买着喝。”
“没事。”鲍北元挤出一个笑来:“我将那些书都卖了,换二三十两银子不难。”
他有成套的四书五经,还有不少相关的注释书。
毛笔几十支,砚台墨锭十余块,再加上未用完的纸张。
真的,他轻轻松松就能换二三十两银子。
想到即将入账的银两,他笑道:“我有钱,比你有钱。你要是盘缠没攒够,我借你。”
“你还说我傻,我哪里傻了,这些东西,买来时都要花近百两银子,这些年,我光花银子了。”
江纪瞧着他眼里盈盈欲